麻子这人呐,压根儿就不安于现状,一门心思就想着挣钱。这不,没多会儿就成了加代的兄弟,还负责起了向西村的生意。
向西村在九三年那会儿就被拿下了,一开始是乔巴在管,后来换成了江林,现在呢,就轮到麻子接手啦。前面那俩人把生意经营得有模有样,都七八分了,向西村的生意早就有了固定的套路,啥事儿都按部就班地干着。
向西村的生意主要就两块儿。一块儿是给差不多两百家夜店提供安保服务,另一块儿就是做酒水供应。麻子接手之后,每天就带着十来个兄弟到处瞎溜达,看看这儿瞅瞅那儿,了解了解情况。江林跟麻子说好了,每个月把酒水利润的两成给麻子。也就是说,麻子除了每天能在各个夜场免费白玩白喝,每个月的收入就靠这酒水利润的分成啦。
就这么着,一个多月“唰”地一下就过去了,上个月的钱到手了,整整二十万。
拿到钱后,麻子带着十来个兄弟往酒吧里一坐,点了十来瓶啤酒,又要了些干果、瓜子,一边吃着喝着一边看台上的演出。麻子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,好像心里头有啥事儿似的。有个兄弟就问:“麻哥,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?”
麻子回了一句:“挣不着啥钱呐。”
“麻哥,你这就挺好了呀。一个月分红能分到二十多万,还不知足啊?”
麻子叹了口气说:“你们工资我不得发啊?你们跟着我混,要是觉得委屈了咋整?烟酒我都管够,洗澡唱歌这些我也都包了。平常一个月给你们一人发五千块钱工资呢。上哪儿找这么好的活儿去呀?你们就整天跟着我在这儿瞎晃悠。”
“不是,麻哥,我们没那能耐,挣多挣少都无所谓。可你不一样啊,你是代哥的兄弟呢,咋能少挣钱呀。不过,一个月二十来万也还行啦,是吧?”
麻子又叹了口气,说:“哎,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日子啊。我每个月给你们发完工资,再带着你们吃喝玩乐花的钱一算,自己剩下的都不到十万块钱,我一年都挣不到一百万呢。这不是瞎折腾嘛!”“这可比不上我当年在中山管市场那会儿呢!”麻子撇了撇嘴。
旁边兄弟一听,赶紧凑过来:“麻哥,你这话啥意思?不想干啦?可别啊!你要是不干了,我们跟着谁混去?好容易才认了你当大哥呢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麻子叹了口气,说:“我意思是,向西村这么大个地儿,咱不能老这么混日子啊。天天就等着每月那点分红,说白了跟发工资有啥区别?这村里有二百来家夜场,客流量那么大,咱得想办法多赚点钱啊!”
“麻哥,我们可没那脑子想这些事儿。你琢磨琢磨,我们都听你的。”兄弟们赶紧表态。
麻子点了点头,说:“我这两天一直在琢磨呢,向西村主要靠啥赚钱?”
兄弟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摇了摇头:“靠啥赚钱啊?”
麻子一拍大腿,说:“靠女人赚钱啊!这还用问?”
“那肯定是啊。”兄弟们附和道。
麻子接着说:“酒水哪比得上女人赚钱快啊!你们想想,我带五十、一百个漂亮姑娘过来,往咱自家的酒吧送。这些酒吧都是咱的场子,跟咱关系都好,一家送几个姑娘过去,咱从中抽成,这钱不就来了吗?”
“麻哥,你这是要干拉皮条的活儿啊?”有个兄弟小心翼翼地问。
麻子一听,不乐意了:“别说得这么难听!我最烦这个词了。最多就是换个称呼,叫妈咪呗。”
“麻哥,这能行吗?”兄弟们还是有些犹豫。
麻子拍了拍胸脯,说:“听我说,这事儿绝对值得研究,就靠它赚钱了。这两天,你们也帮我去打听打听,琢磨琢磨这事儿。这么好的赚钱机会,可不能错过啊!”
兄弟们一听,马上回应:“麻哥,我们都听你的,你让我们咋干,我们就咋干。”
“行,这两天你们去打听打听向西村这些大场子里的姑娘都是从哪儿来的,问问人家提成咋算。其他的事儿我来研究。”麻子把任务分配了下去。过了两三天,兄弟们把事儿打听明白了,店里跟那些姑娘是三七分账。麻子一听,心里一盘算,乐得直拍大腿:“哎哟喂,我要是弄来一百个姑娘,那可不得了哇!一天我就能进账三万块,一年下来,一千万呐!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,不费吹灰之力就到手啦!”
有钱不赚,那可不就是傻子嘛!麻子立马掏出手机,给东莞的朋友涛子拨了过去:“涛啊!”
电话那头传来疑惑的声音:“你是谁呀?”
麻子赶紧说:“我是你麻哥呀!还记得不?就是在中山搞建材市场的那个麻哥!”
“哎呀,麻哥!你好你好啊!你咋换这个号码了呢?”
麻子得意洋洋地说:“这号码多霸气呀,尾号五个零,咋样,厉害不?”
“厉害厉害,确实牛哇!麻哥最近在哪儿发财呢?咋一直没过来耍耍呢?”
麻子一本正经地说:“你麻哥我可是个有抱负的人,哪能整天就知道泡在女人堆里呀!我得琢磨正事儿,想着咋挣钱呢!”
“那是那是。麻哥现在在哪儿呢?”
麻子说:“我来深圳啦。听说过加代不?”
“听过呀!深圳的大哥,罗湖的代哥嘛!”
麻子一拍大腿:“哎!我现在跟加代是合作关系,也是生意上的搭档呢!知道不?我跟加代一文一武,他主文,我主武,明白不?”
“啊,哎呀,跟加代合作啦,那可太牛啦!”
麻子得意地说:“那是。我给你打电话也没别的意思,电话里说不清楚,见面聊吧,我到东莞找你去。”涛子一听,赶忙说:“麻哥,你啥时候来呀?我这边给你安排两个姑娘……”
“不不不,安排啥姑娘呀!我跟你见面说,你等着我就行。”麻子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这涛子是东莞一家大店的经理,三十多岁,长得那叫一个精神。麻子呢,买了些烟酒,又挑了两套衣服,还准备了一个五万块钱的红包,然后就风风火火地往东莞赶。
两人一见面,热情地握了握手,麻子笑着说:“还是那么精神呐!”
涛子也笑着说:“哎,我干这行的,必须得精神点儿呀,不管到哪儿都得收拾得利利索索的。”
麻子点点头:“挺好挺好!”“嘿,感觉挺不错啊!咱去找个地儿吃个饭,边吃边唠。”
“行嘞!”俩人一拍即合,找了个饭店就坐下了。
麻子从重庆打完架回来后,加代直接给了他二百万。麻子这人倒也实在,立马给老婆转了五十万,又花了几十万从头到脚置办了一身名牌,从里到外全是大牌子。还买了辆蝴蝶奔,车牌直接套用了江林的五个九。江林不让他挂,麻子却笑嘻嘻地说:“二哥,我这人得要个面子嘛,您就通融通融。”
麻子这人,一心想着挣钱,也舍得下本钱。上个月刚到手二十万,给兄弟们发完工资,再算上其他开销,就剩十万了。可为了跟涛子搞好关系,麻子一咬牙,把这十万全花了。酒桌上,麻子把烟酒、衣服,还有红包一股脑全掏了出来。涛子一看,愣了下,说:“麻哥,你这是……”
麻子一摆手,豪气地说:“麻哥我做的是大买卖,咱哥俩就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了。只要有我一口吃的,就绝对有你一口吃的。就算这事儿最后没成,我过来看看你,那也是应该的。小兄弟,以前我去你店里玩的时候,你没少给我加果盘,还安排质量好的姑娘陪着,我心里都记着呢。这些小钱,不值一提。”
“麻哥,你可真够意思啊!麻哥,你今天找我到底啥事儿啊?只要老弟能帮上忙的,就是上刀山下火海,老弟也绝不推辞!”
麻子一拍大腿,说:“麻哥我这人,有志向,有理想,还有抱负。今天找你,就是想问问你手里现在有多少姑娘?”
涛子一听,愣了下,问:“麻哥,你这是要选老婆啊?”
“选啥老婆啊!麻哥我这是要带你一起挣大钱呢!”
“麻哥,你这话到底啥意思啊?”
麻子反问:“听说过深圳的向西村没?”
“听说过啊。”
麻子说:“那你说说,跟你们这儿比,哪儿的收入更高?”
“这……哥,各有各的好呗,没法比。”
麻子摆摆手,说:“不说这个了。现在老板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啊?”
“我啊,拿的是固定工资,一个月两万。还有点提成,再加上酒水、瓶盖这些,一个月下来,也能挣个四五万吧。”麻子一拍大腿,咧嘴笑道:“兄弟,我一个月给你开八万块工资,干得好还有提成拿!你跟着我干,我保证你一个月稳稳当当挣十万以上,咋样?”
涛子挠挠头,一脸疑惑:“麻哥,这向西村现在咋回事儿啊?我记得以前是加代的地盘啊。”
麻子一挥手,得意地说:“嗨,我跟你说过吧,我和加代现在是合作伙伴。现在整个向西村都归我管,这儿我说了算!兄弟,你也不是一般人,总不能一辈子给人打工,捡人家剩下的残羹冷炙吧?那哪能吃得饱啊!你跟着我干,我带你发家致富!把你手底下那些女孩都带到向西村来,我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。工资嘛,不固定,干得好还有额外奖励呢!麻哥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?找你合作,那肯定是奔着挣钱去的!”
涛子苦笑了一下:“麻哥,你也知道我现在跟着戴老三干呢。戴老三这人你知道不?”
麻子一愣:“戴老三?谁啊?干啥的?”
涛子解释道:“他在咱们这儿开夜总会呢,手底下有六家店。我现在是他的总经理,管着差不多一百二三十个女孩,还有一些分给下面的小经理了。六家店加起来,得有三四百个女孩呢。麻哥,我倒是无所谓,关键是给这些女孩开多少钱合适啊?”
麻子一拍胸脯:“我给她们开底薪!”
涛子点点头:“我们那边也给底薪。”
麻子好奇地问:“你们那边底薪给多少?”
涛子犹豫了一下:“五千块。不过也不一定……”
麻子一挥手,豪气地说:“我给每人开一万的底薪!要是挣不到一万,我给补足了;要是挣超过一万了,那我就不给开底薪了。你看这样行不行?”
涛子瞪大了眼睛:“麻哥,你现在在向西村这么牛了啊?”
麻子一把搂住涛子的肩膀:“你就跟着我干吧!兄弟,把你手底下那些女孩都带上,跟我走!我保证让你挣到钱!”涛子跟麻子说:“要不你带我去向西村逛逛呗,咋样?”
麻子一拍大腿:“行啊!你跟我走一圈,完事儿我再带你回去瞅瞅,路又不远。你坐我车,咱这就出发!”
就这么着,涛子坐着麻子的车来到了向西村。俩人实地考察了好几十家店,每进一家店,老板或者经理都热情地喊麻子“麻哥”。涛子这下心里有数了,信了麻子的话。
当天晚上,他们在深圳找了个馆子吃饭。涛子端起酒杯,说:“麻哥,我今儿可都见识到了。回家之后,我把那一百多个女孩都带过来。不过有件事我得提前说清楚,你得给我点儿时间。为啥呢?一下子全走了,戴老三肯定不答应,得一批一批地走,一天走几个,这样戴老三也没啥可说的,女孩辞职不干了,他也没辙。”
麻子一摆手:“你那些事儿我不管,你把人带来就行。只要你把人带来了,麻哥我保证让你发财!”
“那就这么说定了!麻哥,你给我一个礼拜时间,我把这一百多人全给你弄过来。”
“行!”麻哥一点头,俩人一拍即合。当天晚上,俩人喝了不少酒,涛子回去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。
从第二天开始,每天都有一二十个女孩过来。麻子这边也没闲着,开了个酒店,想着等人到齐了,统一安排,把她们分到各个酒吧去。
看着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,麻子笑得合不拢嘴,心里那叫一个美,觉得发财的日子就在眼前了。一个礼拜之后,一百二三十个女孩全都过来了。
说来也巧,正好这一个礼拜戴老三去外地办事了。小涛是总经理,女孩要辞职,他直接就批准了,下面的小经理也不敢多问,就说女孩辞职了呗。等女孩都走了,小涛自己也办了辞职手续。
到了深圳,麻子和涛子握了握手。麻子拍着涛子的肩膀说:“兄弟,这回在向西村,咱们就放开手脚好好干!你看麻哥我怎么带着你挣钱!”
当天晚上,麻哥就把这些女孩都分配出去了,光西远娱乐城就分了四十多个,秋娜的岁月酒吧分了十个。就这一晚上……麻哥这回可赚大发了,一下子就分了六七万呢!麻子拍着胸脯跟小涛说:“兄弟,我给你保底十万块,放心跟着我干!”
麻子心里头盘算着,等在向西村挣到第一个一百万的时候,就立马给代哥送过去。
可这好日子啊,没持续几天。麻子刚美滋滋地挣了十来天钱,戴老三就杀回来了。
市场就这么大点儿,你占多了,别人自然就少了。生意场上,最忌讳的就是抢别人饭碗、撬别人客户。娱乐行业更是这样,撬行、挖人墙角,那都是大忌。这事儿啊,说到底还是麻子不地道。
戴老三一回来,就发现自家六家店的生意冷清得要命,好多老客户都不来了。六家酒吧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,有两家都快撑不下去了。店里的经理急匆匆地跑来跟戴老三汇报:“戴哥,我们打听过了,是之前在这儿当经理的涛哥把女孩都带走了,客人也跟着跑那边去了。”
戴老三一听,火冒三丈:“小涛子在我手底下干了这么多年,胆子也太肥了吧!这到底是为啥呀?”
“还能为啥呀,三哥,不就是为了钱嘛!听说那边向西村新来了个大哥,叫麻子,挺有能耐的,现在掌管着整个向西村。他一个月给涛哥开十万块钱的工资呢!”
戴老三想了想,说:“你们六个先回去,通知内保都到这儿来找我。”说完,他又拨通了电话,“黑森子啊。”
“哎,大哥,啥事儿?”
戴老三问:“你要账回来了没?”
“我这正往回赶呢。”
戴老三说:“你给我召集至少一百号兄弟。我这边把内保集合一下,也有七八十人呢。咱们俩带着两百人去趟深圳,去向西村抓那个叫麻子的家伙。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,从我店里撬走了一百多个女孩,还带走了一大批客人,差点把我店给搞垮了,有两家现在都赔得不行。过去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!还有我以前那个总经理小涛,我真是瞎了眼,这小子在背后给我捅了一刀!”“一会儿去向西村,把他腿给打折喽!”黑森子一回来,立马吆喝着召集了一百来号人,跟戴老三碰头后,两百来号人浩浩荡荡就往深圳奔。
深圳和东莞挨得近,戴老三对向西村那片儿熟得很。到了罗湖,戴老三带着人从向西村两头往中间包抄过去。
这时候,麻子正坐在岁月酒吧,跟邱娜喝着小酒呢,电话“叮铃铃”响了。麻子接起电话,懒洋洋地“喂”了一声。
电话那头急吼吼地说:“麻哥,村里来了一帮人,全是东莞牌照的车。瞅着那车数量,少说也得二百来号人,也不知道是冲谁来的。”
麻子皱了皱眉头,问:“到哪儿了?”
“快到早间那块儿了,在西远娱乐城门口停着呢,好多人都下车了。麻哥,咱这可咋整啊?”
麻子一拍大腿,说:“我过去瞅瞅。”
麻子带着十来个兄弟就出了门,往西远娱乐城那边一瞧,回头跟兄弟们说:“去办公室把五连发都给我拿来。”不一会儿,十来个兄弟一人扛了一把五连发过来,麻子自己也夹了一把,大摇大摆地朝着西远娱乐城门口走去。
每家酒吧门口都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,一个个都伸着脖子,不知道发生啥事儿了。看到麻子过来,都围上来打听。麻子摆摆手,大大咧咧地说:“没事儿没事儿,都该干啥干啥去,别在这儿瞎凑热闹。”
麻子走到不远处,扯着嗓子喊:“我说,哎!你们是干啥的呀?谁是领头的,站出来说句话!”
戴老三正拿着电话跟小涛子通话呢,黑森子双手叉腰,一脸不屑地说:“喊啥喊呀?”
麻子用手指着黑森子,火“噌”地就上来了,说:“你跟谁这么说话呢?”说着就把五连发拽了出来,“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!”
黑森子一听,冷笑一声,说:“哟呵,看场子的还挺横啊?兄弟们,把家伙都掏出来!”四五十个兄弟“哗啦”一下,都把五连发拽了出来。
戴老三对着电话喊:“小涛子,我现在就在西远娱乐城门口呢,你麻溜给我过来。你要是不来,我就把西远娱乐城给砸个稀巴烂。你赶紧过来!”说完,戴老三“啪”地挂了电话,一抬头,看着这阵仗,也愣住了,问:“这是咋回事儿呀?”
黑森子往前迈了一步,麻子一看,四五十把五连发都对着自己呢,心里也“咯噔”了一下。他把手一挥,扯着嗓子嚷:“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!人多就牛啦?你们谁敢碰我一下试试,我非跟你们拼命不可!”
黑森子刚要张嘴说话,戴老三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了,问:“咋回事儿啊这是?”
“三哥,就这小子在这儿瞎咋呼呢,是不是看场子的啊?”
戴老三一听,眼睛往麻子身上一瞟,说:“兄弟啊,这事儿跟你没关系,我是来找我以前一个撬行的小兄弟的,听明白没?他把我的人撬到这儿来了。你要是在这儿看场子的,就别掺和。向西村我常来,熟得很。你们这十来个哥们儿,该干啥干啥去。我没想打架,就是来找我自己的人。”
麻子问:“你找谁啊?”
“我找谁,你能知道?”
麻子紧接着又问:“你是不是找小涛啊?”
戴老三一听,眼睛一瞪,问:“你谁啊?”
“我是向西村的麻子,麻哥。别整那些没用的了。你是不是姓戴,叫戴老三啊?”
“你是麻子?”戴老三一挥手,大声喊:“都给我围上!可算逮着你了!”戴老三一声令下,他那帮兄弟一个个都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。麻子也不含糊,对着空中“砰”地放了一真理,吼道:“我看你们谁敢动!”
听到真理声响起,各个场子的一百多个内保瞬间行动起来,“呼啦”一下就聚集到了麻子身后,关切地问道:“麻哥,出啥事儿啦?”
麻子顿时底气十足,高声说道:“怎么着,想打架是不?”
戴老三一看这阵势,发现自己这边的人比对方多不了多少,根本围不住对方。麻子大声说道:“来,跟我谈谈。小涛是我叫来的,你啥意思啊?”
戴老三四处张望了一番。麻子接着说:“别瞅了,要是真打起来,你们从外地来的可占不到便宜。在向西村这块儿,麻哥我就是一个‘硬’字。打架你们肯定不是对手。有事儿就直说,麻哥我讲道理。”
戴老三摆了摆手,说道:“行。兄弟,你要是讲道理就行。我跟你也不认识,对吧,兄弟。”
麻子回应道:“是不认识。”
“我姓戴,戴老三,来自东莞。我手下有六家夜总会,小涛是我手下的经理。他现在是跟你合作,还是被你挖走了?”
“跟我合作呢。”
“那行。兄弟,既然你说是合作,那这事儿咱就好好说道说道。你随便找个人问问,打听打听。你从我的店里挖走了一百多个女孩,还有好几百个客人,你这么做地道吗?不管怎么说,你这都不占理。咱们往日无仇无怨,你这么坏我生意,到底啥意思?”
戴老三觉得这事儿错就错在小涛身上,认为小涛没良心,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。他又说道:“我不是来打架的。冤有头债有主,我把小涛和那些女孩带回去,这事儿就过去了。我也看得出来,你在向西村不是好惹的。麻子兄弟,咱互不招惹,行不?”
麻子毫不犹豫地说:“不行。小涛现在是我兄弟,我还指望他帮我赚钱呢。这一百多个女孩,那可都是我的摇钱树,谁也别想带走。想带走她们,得先过我这关。在向西村这片儿,我说了算。我把话放这儿了,今天你们要是敢动手,没一个能全身而退。想试试不?后面那些想打架的,往前两步让我看看。我要是在这儿被你们吓住了,那还得了?”
眼看谈不下去了,戴老三说:“行吧,兄弟,你这么坚持,我也没啥好说的了。我们走,这些女孩我也不要了,这样行不?”
麻子说道:“你走之前,我把话说清楚。人我一个都不会交,你爱去哪儿说理去哪儿。想打架,随时来找我。”
“可以。”戴老三说。黑森子凑过来问:“大哥,真不打了,真走啊?”
戴老三问他:“你看清他们有多少家伙了吗?”
黑森子回答:“不会多的!真打起来,我有把握,咱车里也有家伙。”
老三说:“先撤,把车开出去。过半小时再来,搞个偷袭。走!”
“行。”黑森子点头答应。
戴老三摆了摆手,说:“兄弟,就这么着吧,你挺厉害,今天我不想得罪你。以后再找你好好聊聊。”
麻子却说道:“别寻思别的了,要聊就现在聊。”
“不聊了,女孩我不要了,实在得罪不起你们。我们走了。”说完,戴老三朝车子走去。
麻子抱着胳膊,不屑地说:“哼,我还以为有多厉害、多硬气呢,原来也就这样。”
四五十辆车灰溜溜地开走了。麻子的兄弟说:“哇,咱麻哥这气势更足了。”
麻子回头摆摆手,说:“行了,都散了。这事儿别往外说,挺丢人的。”
一帮人就此散开。这时有个小子问道:“麻哥,要不要给二哥打电话?”
“打什么电话啊?向西村是我的地盘,我手下有一百多号兄弟,我跟谁说去?我是代哥的兄弟,我也有实力。陈耀东手下的人说不定还没我这儿多呢。都回去吧。”说着,麻子带着十来个兄弟回到了岁月酒吧。
戴老三和黑森子带着兄弟们出了向西村,在一个路口停下车子,然后派了两辆车去探探情况。
到了向西村,发现刚才聚集的内保都散了,麻子身边只有十来个兄弟在岁月酒吧门口。负责探情况的兄弟赶忙给戴老三打电话:“三哥,人都散了,麻子带着十来个兄弟在岁月酒吧里坐着呢。现在过去把他堵住,带回东莞,不就成了吗?”
“就这么办。”戴老三一挥手,“杀回去!”
于是,四五十辆车又风风火火地朝着岁月酒吧驶去。
在岁月酒吧里,小涛吓得不轻,赶忙问道:“麻哥,没事吧?”
“没事,不信你问其他人,都被我吓跑了。涛子,你就安心在麻哥身边干,只要我有饭吃,就少不了你的。放心吧。”
话刚说完,就看见四五十辆车冲了过来,还传来“砰砰”的响声。麻子的那十来个兄弟见状,转身就从旁边的胡同跑了。
麻子回头一看,黑森子冲了进来,朝着天花板开了两真理,大声喊道:“都别动!还想掏家伙是吧?把手都放下!”接着又朝着麻子脚边开了一真理,然后几个人上前,用五连发顶着麻子的脑袋。
黑森子看着小涛,骂道:“小涛啊,你可真行!你在三哥手下干了七八年,三哥对你没话说,把你当亲弟弟,还给你买房买车,结果你却昧着良心坏三哥的生意,你还是人吗?不多说了,把他拉回东莞。”
两个兄弟拉着小涛就往外走,小涛哭着大喊:“麻哥,救救我,我要是回去就完了。”
麻子赶忙喊道:“哎哎哎!”
黑森子扭头给了麻子一个耳光,麻子愣住了,说:“你再打一下试试!”
“打你又怎样?”说着,黑森子又打了麻子一个耳光。
麻子被四五把五连发指着,眼睛盯着黑森子,黑森子说:“你看我干啥?不服气啊?拖出去!把他拖出去!”
就这样,麻子也被拽了出去。坐在劳斯莱斯里的戴老三摇下车窗,说道:“还记得我吗?刚才你不是挺牛的吗,带回东莞。小涛,你过来!”
“三哥……三哥,我跟你解释解释……”
“解释个屁。”戴老三从车里伸出五连发,“哐”地一声朝着小涛的一条腿开了一真理。麻子一看,着急地喊道:“哎,涛子……”
戴老三又把真理顶上膛,麻子大喊:“哎,别打他,有本事冲我来!”
“啊?”戴老三看着麻子,又朝着小涛的方向开了一真理。麻子绝望地喊道:“完了,这下完了……”
戴老三一挥手,喊道:“带回东莞!”可话音刚落,向西村的北大门传来一阵嘈杂声。原来是黑森子冲进岁月酒吧的时候,邱娜悄悄把情况告诉了江林。
麻子一看,一辆车牌五个九的劳斯莱斯开了过来,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。
江林带着四五十个人赶到了,五个九的车停在戴老三的车旁,江林下了车,掏出短真理,朝着空中开了一真理,说道:“干什么的,把手松开!”
黑森子看着江林,戴老三也下了车,向西村的内保也都赶来了。戴老三说:“哥们,我认识你,你是江林吧?”
江林看了看,说:“戴老三,你就是戴老三吧?”
这江湖之上,向来是得道多助,失道寡助。不管多狠,都得守规矩,行走江湖必须遵守规矩。说白了,狠也得有个理由。
戴老三伸出手,说:“兄弟,一年多没见了,握个手呗。”
江林抱着胳膊,说:“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?你啥意思,想砸我的向西村,还是砸我的生意?麻子是我兄弟,你这是干啥?让你的兄弟把手松开,其他都好商量,把手松开!”
戴老三摆了摆手,说:“森子,把手松开,把这兄弟放了。江林,咱说点心里话,你给评评理。”
江林说道:“你讲不讲理,也不能在这儿放真理啊,这是什么地方?闹着玩呢?你这是砸我场子啊?麻子,你过来。”
麻子走过来,说:“二哥,好家伙,差点就被拽走了。”
江林看了看麻子,问道:“没伤着你吧?”
“没伤着,我没事儿。”
江林又问:“这到底咋回事啊?”
这时候,向西村的内保都围拢了过来。戴老三开口了:“江林,没必要这么紧张吧,我和你代哥也是熟人。”
江林瞪了他一眼,说:“我知道你俩认识。但你得告诉我,为啥来之前不给我打个电话?你跑到向西村来闹事,到底想干啥?”
戴老三有些尴尬:“是,我这次做得不对。但你先听我说完。江林,你是个明白人,你在罗湖也是有地位的。你代哥在深圳这一带,谁不知道他的大名?你怎么能让你的兄弟做出这种事呢?”
江林急了:“我兄弟咋了?他们都是好样的。麻子,你干啥了?”
麻子脸上的坑都似乎动了动。戴老三催促:“让你兄弟自己说。”
麻子有点犹豫:“二哥,这事我稍后跟你细说。”
“现在就说!”江林命令道,“有我在,你怕啥?实在不行,我就叫代哥回来。谁敢欺负你,那是吹牛逼。”
麻子被逼得没办法了,只好坦白:“我把他家的女孩都撬走了。”
“什么?你撬走了多少?”江林吃惊地问。
“一百二三十个。”麻子小声回答。
江林愣住了,一时语塞。戴老三趁机说:“江林,大家都是道上的人,你们做得这么大,到处都有面子。你说,这事是不是你们不对?我六家夜总会,他差点给我搞垮两家,好几百个老顾客都不来了。你说,这是谁的错?”
江林转向麻子:“你为啥这么做?咱们这边也不缺女人啊。”
麻子苦着脸:“二哥,我不是为了找女人,我是想多赚点钱。说实话,我一个月就那么点钱,根本不够用。”“我手头紧啊。看着西村这好资源好平台,不利用起来,我都觉得对不起我这聪明脑袋。”江林一听就乐了,“你聪明个啥?”
“二哥,别笑啊。我真有干劲儿,想早点财富自由呢。”江林瞪了我一眼,“麻子,你也算是老江湖了,别给我来这套。待会儿再跟你算账。”
加代家大业大,兄弟们都是响当当的人物。可麻子这事儿,真不好说,简直让人难以启齿。但事儿出了就得解决,自家兄弟也得护着。江林一招手,“戴老三,过来。”
俩人走到一边,江林直截了当地问:“这事儿你怎么看,怎么解决?”戴老三也不含糊,“江林,你说咋办就咋办。你要说算了,我也没啥说的。”
“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我欺负你了?”江林有点不乐意。
“哎哟,我可没那意思。你看这……”戴老三有点尴尬。
江林想了想,“这样吧,人多嘴杂,咱们进去说。”说着就把戴老三和麻子领进了岁月酒吧。
“戴老三,我叫你一声三哥,你带人走吧。今晚别闹了。我兄弟也是为了挣钱,不容易。你手下的人要是真齐心,谁也撬不走。也别争谁对谁错了,你带人走,愿意留下的就留下。”江林一番话,说得干脆利落。
戴老三一听,有点不乐意,“江林,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?这怎么解决啊?”
“什么怎么解决?这一大堆女孩儿来了,我能把她们都撵走吗?我兄弟辛辛苦苦撬来的,我能让她们回去?这样吧,我赔你点钱,你说个数,合理我就给。然后你赶紧带人走。”江林也是爽快人。
“江林,你这不是仗势欺人吗?你们名气大玩得开,但这事儿你们也不光彩。”戴老三有点激动。
“我给你赔钱你还觉得不光彩?你开店不就是为了挣钱吗?”江林也没好气地回怼了一句。这帮女孩已经去向西村了,我们就别再争谁对谁错了。不管怎么说,麻子也是我弟弟,你他妈的也不该打他。我告诉你,今天算我来得快,你算是走运了。如果我晚来一步,你真的把麻子抓到东莞去,等我代哥回来,他非扒了你的皮不可,你信不信?”
戴老三没说话,就盯着江林看。江林问他:“你想要多少钱?”
戴老三回答:“给我两百万吧。”
江林说:“我给你三百万,这件事就此打住。你回去别乱说话,我可是给了你钱的。”
“好。”戴老三答应了。
江林说:“你等着,我去给你拿支票。”说完就转身去吧台,麻子也跟了过去。
到了吧台,麻子叫住江林:“二哥,二哥!”
江林回头问:“怎么了?”
麻子问:“我们真的要给他钱吗?”
江林说:“你以后少惹这种事。要是让代哥知道了,他会骂你的。我们向西村不缺这点钱,也不靠这个挣钱。你听过代哥的兄弟干这种事吗?我们靠的是酒水挣钱。我告诉你,这是最后一次,下不为例。这次我帮你解决,再有下次,你就走人。”
麻子说:“哥,我也想多挣点钱。”
江林说:“挣钱的方法有很多,你出去做别的事,我不会说你。但这种事太丢人了。这次我先帮你垫上。”
江林开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给戴老三。戴老三接过支票,看了看,然后揣进兜里说:“好,我不多说了。江林,今天你在这儿,也赔了钱,我们就不说了谁对谁错了。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江林问。
戴老三说:“我要带走小涛。这小子我养了他七八年,他以前是我店里的服务员,我待他像亲弟弟一样,结果他背叛我。”
江林说:“你带走吧,我们不要这种人。”
麻子一听就急了:“二哥,不是……”“闭嘴!”江林吼道。麻子立马噤声。江林转向戴老三:“三哥,你带他走吧。”
“好,江林,看在你的面子上,今天就这样。”戴老三说完,带着人离开岁月酒吧,还吩咐把小涛先送去医院包扎,然后再转去东莞。
江林让向西村的兄弟们各自去忙,然后回到酒吧。麻子低着头,大气都不敢出。江林坐到沙发上,招呼麻子过来。
“麻子,听好了,我给你立个规矩。我们都是跟着代哥混的,这没错。但你得记住,不管是我们还是代哥的朋友,都得守规矩。江湖上的规矩,不能乱来。什么该做,什么不该做,你心里得有个数。明白了吗?”
“明白了。”麻子点头。
“这事传出去,丢的不是你我的脸,是代哥的脸。别人会怎么想?怎么说?加代是不是活不下去了,连这种生意都开始做了?我这次就帮你瞒着,不告诉代哥。但要是再有下次,不用代哥开口,我就直接赶你走。你不配跟着代哥混。记住了吗?”
“记住了,二哥。”麻子连忙应承。
“这些女孩的提成,你不许再收了。愿意留在这儿工作的就留,不愿意的就让她们走,我们不强迫。”江林吩咐道。
麻子有些不甘:“那我不就白忙活了?”
“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啊?麻子,我们是要靠这个发财吗?你要真这么想,那就赶紧滚蛋。”江林瞪了他一眼。
“哎,二哥,我不敢了。”麻子连忙认错。
“像个男人点!大丈夫顶天立地,什么钱都可以赚,但这种钱不能赚。明白了吗?”江林再次强调。
“明白了。”麻子低头应答。江林起身准备离开,麻子突然叫住他:“二哥!”江林回头看他,“还有什么事?”只见麻子一脸感激地说:“二哥,你虽然骂了我,但就算你打我几巴掌,我也不会怨恨你,反而会更敬重你。”“扎我两下也没啥,只要不往心脏和脖子上招呼,不把我整死,我喘着气儿,就还是代哥的人,他兄弟。我绝不会学乔巴那样。”
江林愣了,“哎,你咋知道乔巴的事儿的?”
“大家都知道了嘛。”
“行了行了,我明白你意思了。”
“二哥,我麻子这点儿忠心,那绝对是有的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江林点点头,转身走了。
麻子也回了酒店,把那些女孩儿都叫了过来,“听好了,你们的涛哥出了点事儿,都知道了吧?愿意留在向西村的,就留这儿,麻哥会照顾你们,当自家妹妹一样。以后的钱,我一分不拿,你们也不容易。说实话,这事儿我办得挺丢人的,二哥骂了我,我也没啥好说的。不想留的,随你们便。想留下的,自己考虑,或者晚上跟店里说说住宿的事儿,我就不管了。”
到了晚上,麻子去了表行,“二哥。”
“咋了?”
麻子把一张存折往桌上一放,“二哥,这有不到六十万,我最近挣的。这钱你全拿去,我一分不留。我还欠你二百四十万。二哥,别急,给我点儿时间,我琢磨点别的买卖,肯定还你。”
江林问:“啥钱啊?”
“你替我垫的那三百万。”麻子说。
江林说:“我能要你的钱吗?自家兄弟。”
“二哥,我本来想挣到一百万给代哥,当个见面礼。现在看这钱挣不到了,就算了。我听你的,干别的买卖。像你说的,干啥不挣钱呢?这种钱,我不想了。”
“这钱……”
麻子急忙说:“二哥,我还欠你二百四十万呢。你要急用,我出去借。”
江林一挥手,“滚一边儿去,这钱你拿回去,我不要。”“一码归一码,就这么定了。你不急,我慢慢给你赚,赚到了就给你。我走了。”说完,胖乎乎的麻子就从表行跑了出去。
“哎……”江林想喊都没喊住。看着麻子跑远,江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。
其实麻子这人不错,有胆量,有见识,人缘也挺好。以前在中山,他就靠自己,把三家建材市场都垄断了。他聪明,不该吃的亏从来不吃。
被江林骂过之后,麻子就老实了,整天待在向西村。他跟兄弟说:“我就按月拿钱,攒个七八十万,自己在向西村开个酒吧。”兄弟也觉得这主意不错。
可没几天,东莞的七八个女孩给麻子打电话。“麻哥。”
“哎,月儿,咋了?”
“麻哥,方便说话吗?”
“方便,说。”
“那我们去找你。”
“行,来吧。”
女孩们到了,一进办公室就叫麻哥。麻子一抬头,“你们这是干啥?今天不用上班吗?”
“麻哥,我们还是给你交钱吧。”
“别,我不要你们的钱。我要是收了,二哥又得骂我。说事吧,别交钱。”
“麻哥,戴老三连打带吓,把三四十个姐妹都弄回去了。”
“他怎么弄的?”麻子问。
“他打电话恐吓我们,说我们在外面干这行。他以前就知道我们家在哪,有我们家人的联系方式。他给好多姐妹的父母都打了电话,那些姐妹都被逼回去了,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。昨晚他也给我打了电话,叫我回去。麻哥,我不想回去。”“我觉得在这儿干活挺好的,没人欺负,西村那边买卖也不错。麻哥,求你了,要不我们给你钱,你保护我们吧。”
“那些妹子的父母怎么说呢?”
“还能咋说,都气死了,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。戴老三还威胁我们,说不回去就把爹妈腿打折。”
麻子听了,说:“妹子们,这事我真不知道。听麻哥的,你们回去好好工作,钱我不要。这事我今晚就找他算账。看我怎么给你们出气,收拾戴老三。他让我欠了两百多万的债,还这么对你们,真是个混蛋。记住,麻哥就像钟馗,专治这些恶鬼。”
麻子打发走那些女孩后,拿了丁健的十一连发和自己的五连发,还带了把真理刺。他叫来司机,其他兄弟问:“麻哥,干啥去?”
麻子说:“你们忙自己的,别跟二哥说。我一个人去东莞办点事,马上回来。别跟着我,太张扬了。”说完下楼,摘了五个九的车牌,开车直奔东莞。
十点多,夜总会正热闹,麻子到了东莞,进了戴老三的一家酒吧。
经理迎上来,“先生,一个人吗?”
“嗯,给我找两个女孩。”
经理安排了两个女孩过来,她们一抬头,“哎呀...”
麻子说:“你俩...”
“麻哥,怎么是你?”
麻子也问:“怎么是你们?”
“麻哥,别提了...”
麻子一摆手,“戴老三是不是打电话威胁你们了?”
一个女孩哭了,“麻哥,我爸都气病了。戴老三真不是东西,他跟我父母说我在外面干这种工作。麻哥,我也不容易,我挣钱都是给父母的,从来不乱花。”每个月的钱,都寄给爸妈...”麻子听到这话,眼泪都快下来了,急忙问:“戴老三在不在这儿?”
“你说谁呢?戴老三?”
“对,就是他。”
“在呢,他在这儿。”
麻子接着问:“那黑森呢?”
“森哥不在,不知道是出去收账了还是干嘛去了。”
“戴老三身边现在有几个人?”麻子追问。
“我们也不清楚。”
“那你们这儿看场子的还有多少人?”
“今晚没几个了,好像都跟黑森出去了。”
“戴老三在哪个楼?”
“二楼,他有自己的办公室。”
麻子怒了:“他给你们多少人的父母打过电话了?”
“二十多个了,还有十多个又是打电话又是吓唬的,给逼回来了。”
麻子一拍桌子:“麻哥给你们出气!最看不惯这种欺负人的。怎么就专门欺负你们这样的呢?你俩站起来,敬麻哥一杯,算是给麻哥壮行。”两个女孩儿赶紧站起来,跟麻子碰杯,麻子一饮而尽,留了一口在杯底。
“知道留这一口的寓意吗?”麻子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两人摇头。
“温酒斩华雄,听过没?等我回来再喝!”说完,麻子大步走向楼梯。
到了二楼,一眼就看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牌。麻子推门就进,戴老三一看是他,愣住了:“哎,你怎么来了?”
麻子关上门,逼近一步:“站起来!”
戴老三慌张地四处张望,麻子瞪了他一眼:“别看了,黑森不在,现在这儿没人。快站起来,不然我动手了。”
戴老三顿时怂了:“哎,兄弟,咱们的事儿不都解决了吗?你这是干嘛呀?来喝酒的吗?要是喝酒,你随便喝,我请。别这样,坐坐坐,我给你倒茶。”
“少废话,过来!”麻子举着五连发,厉声喝道。
戴老三吓得不敢动。麻子再次喝令:“过来!”
所以说啊,别小看了那些女孩儿,老话说的好,笑贫不笑娼。仗义的多是普通人,背叛的往往是那些读过书的。这不,戴老三就被麻子拿五连发给镇住了,只得求饶:“兄弟啊,我过来,有话好好说。”戴老三走到麻子面前,麻子冲他大吼:“跪下!”
戴老三想解释,“麻子,你听我说,我俩之间……”
“少废话!”麻子瞪眼,“我叫你跪下,听到没?别逼我动手。”
戴老三还想挣扎,“麻子,我得说清楚,你要是真敢动我,你在东莞就待不下去了。我跟你大哥加代、二哥江林关系铁得很。上次江林多给了我一百万,你记得吧?你要是今天动了我,你两个哥哥肯定饶不了你。”
麻子一听这话,火了,把真理一扔,拔出真理刺,“我今天就让你服气!戴老三,你这恶人碰上我麻子,算是到头了。”说完,他一把扯住戴老三的衣领,真理刺一挥,戴老三脸上就挨了一道。戴老三疼得大叫,麻子又一刀割掉他的鼻尖,然后一拳砸在他太阳穴上,戴老三应声倒地。麻子骑到他身上,真理刺在他脸上划来划去。
戴老三那脸啊,血糊糊的,倒在地上直哆嗦。麻子双手攥着真理刺,“噗嗤”一下就扎进了戴老三的肩胛骨,直接把他钉在了地板上。戴老三疼得嗷嗷直叫,那声音跟驴叫似的。
麻子站起身,抄起那把十一连发的家伙,指着戴老三说:“戴老三,你给我听好了,就两件事儿。第一,把我二哥给你的三百万还我。第二,再给我三百万。我今儿要治不服你,我麻子就不是人!赶紧拿钱,我今儿就饶你一命。”
戴老三一个劲儿地喊疼,就是不说给钱的事儿。麻子抬脚“咣当”一下就踹在了戴老三的裆部。戴老三“唉”了一声,就不动了。
麻子从旁边拿过一瓶白酒,“哗啦”一下浇在了戴老三脸上,戴老三疼得“嗷”一嗓子就醒了。麻子说:“趁你还有口气儿,赶紧把钱给我。要是不给,我现在就把你拉走,找个地儿把你活埋了。”
戴老三一看麻子这架势,跟疯了似的,手一指保险柜,把密码告诉了麻子。麻子打开保险柜,把里面的东西全给顺走了,还问出了存折的密码,加一块儿得有七八百万了。麻子说:“我走了啊。”
戴老三被钉在地上,一听麻子要走,赶紧说:“兄弟啊,兄弟,你把刀拔出来呀,我现在起不来啊。”
“你就躺着吧。你这会儿要能起来,不得喊人揍我啊?我还能走得了吗?”麻子把戴老三的手机和桌上的固定电话全给砸了,转身就出去了,还把门关得死死的。办完这些事儿,麻子下楼来到两个女孩的卡包。两个女孩一看麻子,说:“麻哥,你身上……”
麻子一摆手:“没事儿,戴老三的。”
“你们俩听我说啊,这包里的东西,少说也得值二三百万。你们找个地儿把它换成现金,你们和那二十几个姐妹分了。家里父母既然都知道了,就别在乎那些了,你们去向西村吧。这次不会有人再找你们麻烦了。戴老三已经被我打得半死不活了,现在就在办公室。我一走,你们马上就走。我出去以后就打120,我怕他死在里面。”
两个女孩一听,说:“麻哥……”麻子开口了:“甭说别的了。虽说跟你们才刚认识,但我可看不得你们受欺负、受委屈。更受不了戴老三那家伙欺负你们。我这人,天生就爱打抱不平。我走了啊!”说完,麻子一扭头就出去了。
俩姑娘赶紧通知了二三十个姐妹,大家也都跟着离开了夜总会。
麻子上了车,先打了个120,然后直奔深圳。到了向西村,麻子心里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,这事儿他谁也没跟人说。
戴老三被送到医院后,黑森他们也都知道了消息。戴老三那伤看着挺吓人,其实也就是皮外伤,要不了命。可让他受不了的是,男人那功能没了。
一直到了第二天,戴老三才醒过来,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加代:“喂,你好,是加代吗?”
“你好,你是哪位啊?”
“兄弟,我是东莞的,咱俩见过,我是戴老三。”
“啊,三哥,你好你好。三哥,你咋有我电话号呢?”
“我现要的。兄弟,你在不在深圳啊?”
“我没在。你有啥事儿啊?”
“我跟你说个事儿……”戴老三把事儿从头到尾跟加代说了一遍,不过没提麻子为啥打他。戴老三说:“兄弟啊,你有空回来瞅瞅。我他妈现在男人那功能都没了。你们这事儿办得地道吗?这可是你兄弟干的事儿啊?”
加代一听,就说:“行,我打电话问问,你等我消息,我立马给你回电话。三哥,我肯定讲理。”
“行。”戴老三挂了加代的电话,又给汕尾的雷哥打了个电话。
加代这边,拿起电话就打给了江林:“江林啊。”
“哥。”
“我问你个事儿,你给东莞的戴老三赔钱了?”
“哥,我确实给他钱了。这事儿咱们办得确实不地道。”
加代问:“那你没跟麻子说啊?”
“说啥呢?”
加代说:“没跟他说别干这种事儿?”
“我说了,他也答应我了。”
加代说:“麻子把人家店给砸了,抢了七八百万,差点把老三给弄死。这是你让他去干的吗?”
江林一听,“哥呀……”“你觉着这事儿是我指使的?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事儿啊!啥时候发生的呀?”
加代开口说:“这样,我给麻子打个电话问问。”
旁边有人赶紧说:“哥,我来问吧。”
加代摆摆手:“你别问了,我觉得麻子肯定有啥难言之隐,还是我来问吧,他肯定能跟我说实话。”
“行,那哥你问吧。”
加代拿起电话就拨给了麻子。
既然加代认可麻子,愿意让麻子跟着自己混,把他收成兄弟,那肯定就不会让别人欺负麻子。
麻子电话一响,瞅见是加代打来的,赶紧接起来:“哥。”
“麻子啊,哥问你点事儿。”
麻子赶忙说:“哥,我知道你要问我啥事儿。”
“你要知道,那就跟我实话实说。之前那事儿都摆平了,你二哥给人拿钱也好,咋整都行,那事儿都过去了。谁让你把钱又抢回来的?这也太不地道了。”
“哥,我说了你能信不?”
“你直说呗。”
麻子气呼呼地说:“戴老三那家伙太不地道了,就是个恶人!他欺负夜总会那些女孩,给人家父母打电话,说人家在外面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儿,威胁人家父母,还威胁女孩。把女孩逼回去之后,一个一个地打,打得女孩们鼻青脸肿的。哥,当初这些女孩可是我弄过来的,这钱我不挣了,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女孩因为我被欺负啊!这种人不收拾,我收拾谁去?哥,你也别为难,麻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。戴老三要是真有能耐,你怕他,你让我咋做我就咋做。哪怕你让我站着让他扎,我麻子都不会动一下。哥,我听你的。”说着说着,麻子声音都哽咽了。
加代一听,火就上来了:“他能有多牛啊?”
“我也不知道他有多牛,但我觉得他再牛,也没我代哥牛!”
“你就安心在向西村待着吧,谁他妈敢找你麻烦?你代哥还在这儿呢,还喘气儿呢!这事儿你干得没毛病,行了。”加代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加代正打算给戴老三回电话呢,汕尾的雷哥电话打过来了。
这雷哥在汕尾那可是响当当的老大哥,都六十来岁了。这人挺靠谱,办事儿有能耐,钱也不少。徐远刚不少事儿都是雷哥给摆平的,他打心眼里佩服这位老大哥。加代跟雷哥关系也挺好。这天,加代一接电话,就听见:“哎呀,雷哥!”
“兄弟,忙啥呢?”
“我不忙。”
雷哥那边说:“那我跟你说个事儿。东莞有个戴老三,你认识不?”
加代一听就明白啥意思了,问:“我知道这人,雷哥,你啥意思?”
雷哥说:“行了,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。你回趟深圳吧。我挂了电话也往深圳赶,我把戴老三带过去给你瞅瞅。咱俩见个面,唠唠嗑。电话里说不明白。咋样?”
加代问:“戴老三跟你啥关系?”
“别问啥关系,关系好着呢。”
“那行,雷哥。你这么说了,我回去,给你这个面子。”加代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马三在旁边说:“哥,要是老雷装大尾巴狼,你给他面子,我可不惯着他,我来收拾他。”
加代问:“你咋收拾他?”
马三说:“这不明显嘛,老雷要给老三出头。电话里那语气,你听不出来?”
“我能听出来。”
马三接着说:“那还惯着他啥毛病啊?哥,麻子这事儿办得肯定没错。谁评理,麻子也没错。”你回去该尊重老雷就尊重,该给面子就给面子。我带着丁健、孟军和郭帅去,我非弄死他不可。
加代一摆手,说:“回去看看再说,不至于那样。马三,要是真想打他,你代哥能手软吗?走吧,咱回深圳。”
当天晚上,加代他们就到了深圳。江林、左帅和麻子他们去机场接。
一见面,麻子就说:“哥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加代说:“这不算啥麻烦。你干得漂亮。想挣钱是好事儿,但以后别这么干了。哥这回不说你了。人都有犯错的时候。咱自家兄弟,我这个当哥的不照顾,谁照顾啊?”
“哥,这事儿我也听说了,说是汕尾那边有人来找你了。”
加代一摆手,说:“麻子,你跟哥时间不长。你问问这帮人,这些年,那些牛气哄哄的、敢干的、下狠手的,咱挨过打,也打过别人,这社会不就这德行嘛!只要咱这帮人一条心,抱成团,谁都不怕。麻子,你是咱兄弟,咱都向着你,有难一起扛。要是打输了,咱就一起挨揍;要是打赢了,咱就一起出气。这才叫真哥们、真兄弟!你说我说得在不在理?”
麻子瞅着加代,一句话都憋不出来。
左帅和耀东也附和着说:“咱可没少挨人揍。”加代一拍大腿:“瞧瞧,我说得没错吧!走,咱找他去!”
一群人浩浩荡荡就往深海国际去了。
雷哥和戴老三已经到深圳了,身边带着二三十号人,正坐在深海国际的包厢里等着加代呢。
加代一把推开包厢门,抬手打了个招呼:“雷哥,三哥!”
戴老三脑袋上缠着纱布,活像个石膏人,应了声:“哎,兄弟。”
雷哥冲戴老三一摆手:“你少说两句!”又冲加代一摆手:“加代,来,坐这儿。哎,江林,你也坐。”
加代和江林坐下后,加代又冲对面那二三十号人摆了摆手,算是打了招呼。雷哥瞅见站在最后的麻子,问:“你是麻子吧?”
“那个……”麻子有点结巴。
加代赶紧一摆手:“雷哥,这是我兄弟麻子。麻子,快叫雷哥。”
麻子明显有点怯场,脸都有点耷拉下来了。马三在旁边喊:“麻子,有点底气!代哥在前面撑着,咱这帮兄弟都在呢,你怕啥呀!大大方方说话!”
麻子瞪圆了眼睛,大声说:“对,雷哥,我叫麻子!”
雷哥瞅了他一眼,转头对加代说:“你这兄弟咋回事啊,跟我这儿还这副德行?”
加代笑着说:“他就这脾气,从小就这样,跟他爹说话也这样,跟我说话也这样,我拿他也没办法。你们坐,麻子,你也坐。”
“哎,行,哥。”麻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身体还靠在椅背上。马三在旁边打趣:“你装啥大尾巴狼呢?”
“啊?”麻子一听,赶紧坐直了身子。
加代说:“三哥,你说这事儿闹的,把雷哥都请来了。雷哥,你有啥想法,直接说。”“咱哥几个有啥就直说,别藏着掖着。”
“代弟,那我就不绕弯子了。我跟远刚在汕尾认识好些年了,我帮他处理了不少事儿……”
加代一抬手,打断道:“雷哥,咱不说那些虚的。你人都来了,你代弟我办事还能含糊?雷哥,只要是我能做到的,你开口,我立马给你办妥。”
“行,有代弟你这话,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“你说吧。”
雷哥开口道:“你把麻子交给我,给老三出口气。代弟,我不在你面前收拾他,我把他拉到东莞或者汕尾,我们自己处理。咋样?你点头,这事就算翻篇了。我保证不把他弄死,就废了他,再给你送回来。”麻子一听,整个人都懵了。
加代说:“你接着往下说……”
“不是,代弟,你别笑啊。老三是我兄弟,你看看他这模样。”
加代又一抬手,说道:“就算老三是你亲儿子、亲爹,这事儿也没门儿。我加代别的本事没有,就护着我兄弟。你要钱,我可以给你钱。但你要我同意把我兄弟带走,说实话,我做梦都不敢想这事儿。”
“兄弟,我是你雷哥啊。”
“我不是说了嘛,谁都不行。”
“代弟,冤有头债有主,这事儿本来就是你们不对啊。你看看老三被打成啥样了。”
加代嘿嘿一笑,喊道:“老三,老三!”
戴老三一愣,应道:“哎,加代。”
加代说:“你当着雷哥的面说实话,我要是真把人交给你,你敢要吗?”
雷哥一扭头,吼道:“说话!”
老三低着头,眼睛往上瞟了瞟,摇了摇头。加代说:“雷哥,你自己瞅瞅。”
雷哥一看,冲着老三骂道:“真他妈窝囊废,一点出息都没有。”接着又对加代说:“加代,咱是不是哥们?在汕尾远刚的事儿我没少帮忙。今天雷哥都亲自来了,你得给我个交代吧?老三不敢要,我敢要。你交给我,我把人带汕尾去。”
“雷哥,朋友来了,咱有好酒招待。要是来了吹牛皮、装大尾巴狼的……”“这可不行啊。雷哥,你还没吃饭呢?江林,赶紧让服务员上菜,我陪雷哥喝两口。等会儿啊,我敬你们哥俩一人一杯酒,麻子,你给老三道个歉,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。麻子,态度可得诚恳点儿啊。”
“加代,吃饭喝酒先放一边儿。我跟你说句不该说的,你别往心里去,我也是没办法。雷哥来之前就料到你会这么说,也猜到你不会把人交给我。”
加代回道:“你都算计好了,那你还跑这一趟干啥?你还不如直接给我打个电话,要多少钱你直说,我兴许还能考虑考虑给你。交人?那根本不可能!”
“老弟,既然你不给我这个面子,那我也没必要给你留情面了。”
加代问:“你啥意思?有话直说。”
雷哥说:“今天你要是不把麻子交给我,远刚就得离开汕尾。”
“远刚离开汕尾?他能去哪儿?”
雷哥说:“去哪儿我管不着,反正汕尾他是待不下去了。你们在汕尾的夜总会,说不定今晚就得让人砸个稀巴烂。”
“你带人来了?”
“那可不。我在汕尾带了一百五十多号兄弟。远刚那夜总会我知道,里面就二十来个人。我只要一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,夜总会立马就得变成一片废墟。徐远刚到时候是轻伤还是重伤,甚至能不能活下来,我可不敢保证。刀真理无眼啊,兄弟,你好好想想再给我个答复。”
加代点点头,问:“说完了?”
“说完了。”
加代说:“雷哥,你要这么说话,我可真没法接了。江林,把东西给我!”
江林从后腰掏出一把短真理递给加代。加代接过真理,咔嚓一声上了膛,说:“雷哥,这话可是你先说的。”
雷哥一看这架势,“加代,你啥意思?你远刚兄弟……”
“砰”的一声,加代一真理打在雷哥的右腿上。老三一看,“哎……”吓得往后退了一步,眼睛瞪得老大,惊恐地看着加代。
加代骂道:“C!这是啥地方?你跑到深圳来吓唬我?你还带人来了?你说这话……”“想过没,能不能离开深圳这地儿?这门儿,你出得去不?敢动徐远刚试试,我直接把你家翻个底朝天,信不信?老雷,我平时给你脸了是吧?觉得你年纪大,求你办点事咋啦?哪回少给你钱了?我欠你的啊?还跟我提这茬儿,俏丽娃!”说完,加代“砰”地一真理,打在老雷右腿上。
“哎哟!加代,有话好好说,好好说!”
“好好说?咋好好说?你是来跟我谈事儿的吗?你他妈是来威胁我的!”加代一指戴老三,“你他妈给我坐下!”老三吓得一屁股坐下了。
加代接着说:“老雷,你给我听好了,只要我加代还活着,我身边的兄弟,你一个都别想动。除非你把我干掉。但就凭你,还嫩了点儿。论脑子、论背景,你跟我比?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,我本来不想跟你一般见识,但今天是你逼我的。听明白没?你也别想走了。我想明白了,我要是让你回汕尾,你肯定还得琢磨徐远刚,所以我今天就跟你算算账。来吧!”说完,加代站起来,把真理顶在老雷太阳穴上。
“哎哎,加代,加代,别别别……我那是胡说八道,吹牛逼的,加代……我不敢,我真不敢。”
加代一摆手,“把他摁椅子上。”
丁健和郭帅上去就把老雷摁在椅子上。加代说:“看着我。”
“哎,我看着呢。”
加代问:“你真备人了吗?”
“没有,没有那回事儿,我就是吹牛逼的。”
人啊,得摆正自己的位置,有时候不能心软,心软那就是病。
加代又说:“雷哥,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备人了,你别怪我狠,你现在给你那帮手下打电话,让他们来深圳见你。说错一句话,我就再给你一真理。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敢跟我玩命,是不是连命都不要了,也要替老三出头。打电话!我要是再给你一真理,可就不知道打哪儿了,也许直接打脑袋上。”
老雷哆哆嗦嗦地拨通了电话:“喂,我是你雷哥。你们现在在哪儿呢?”“听你指挥?咋个说法嘛?”
“你们赶紧来深圳,麻溜地过来找我,别磨蹭!”
“那边是徐远刚不?”
“甭管徐远刚了,你们麻溜来深圳,都得来,别废话!”
“行行行,好嘞哥!”
挂了电话,老雷就问加代:“兄弟,你看这事儿能成不?”
加代一伸手,说:“把电话给我。”
老雷把电话递过去,加代一把接过来,哐当一下就摔地上了。老雷当时就懵了,傻愣愣地瞅着加代。加代说:“雷哥,对不住了啊。你有这想法就已经错了,你还整了一百多号兄弟在这儿候着。”说完,加代抬手就朝老雷左腿上砰砰开了两真理。加代一挥手,喊道:“都给我围上去!”丁健、孟军他们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呢,老雷那二三十个兄弟就都把手举起来了,说:“不用围,不用围,我们不打架,别打我们。”一个个都靠着墙站好了。
加代一挥手,“江林,快叫人送老雷去医院。”
“好嘞!”江林立马去办了。加代拿起电话,“徐哥,是我。
“代弟,咋了?”
“汕尾那边一会儿有一百五六十人要来找我麻烦,都带着家伙,我可能会吃亏。”
“什么?这事儿我得管管。他们敢到罗湖动你,我饶不了他们。”
“徐哥,你懂我意思。这事儿你得出面。”
“别说了,兄弟,我明白。这事儿我替你摆平。”
江林已经安排人把老雷送医院了。老三站在那儿腿直哆嗦。加代一招手,“三哥,过来。”
老三哆哆嗦嗦地走过来,“代,代哥。”
加代说:“三哥,说实话,我一开始听江林说,觉得你这事儿办得不地道。你这是闹哪样?让人看笑话。你这样做,不是江湖人的作风。我也不为难你,我打了老雷,一个电话就能让他那伙人完蛋。我要是对付你,你扛得住吗?你黑白两道,哪道比我硬?”
“我,我不敢。”
“对吧?我还没找东莞的人呢。我要是找太子辉,他能不能掐你?最起码他跟你平分秋色吧?我要是再叫点人,一夜之间把你六家夜总会都砸了,你怎么办?以后把心思放正点儿。你给麻子道歉,赔点钱。说实话,麻子被你吓坏了。你再给徐远刚也赔点钱,他怎么得罪你了?他在汕尾开夜总会,跟你无怨无仇的。你倒好,找老雷差点打了徐远刚。真要是打了他,砸了夜总会,这损失你赔得起吗?”
“没,没砸呀。”
“那不是差点儿吗?真要砸了,我找你要钱,你给吗?我说话在理不?”
老三问:“那,那你要多少钱?”加代说:“麻子之前抢的不算,你再给我五百万。一百万给麻子,四百万给远刚,这事儿就算了,懂不懂?我没为难你。”
我说代哥,这事儿吧,我觉得……
加代直接扇了我一大嘴巴,“戴老三,听好了,别以为我来跟你讲道理。这社会,弱肉强食,你分不清吗?你胆子肥了,敢动我兄弟。我就收拾你,怎么了?我就要钱,你敢不给试试。戴老三,记好了,觉得自己牛逼,就跟我碰碰。回去把钱备好,明早送来。别以为我吓唬你,我能打老雷,也能打你。自己掂量着办。这事儿到此为止,别再让我知道你搞小动作。你觉得你手下黑森厉害?叫来,跟耀东、左帅练练?要不我把铁驴叫来。滚!”戴老三灰溜溜回东莞了。
老雷说带了一百五十人,其实就六七十。刚进深圳,就被市局的老徐逮住了,从车里翻出三十多把五连发,还有各种家伙。六七个人被按住了,全带回去了,一锅端了。
老徐想把老雷定成主犯。过了两天,加代去医院看老雷。加代问:“雷哥,咱俩还有的谈吗?”
老雷说:“兄弟,救我一命,行不?要是把我定成主犯,我就得把牢底坐穿了。”
加代问:“我怎么救你?我放了你,你再反过来搞我,我傻吗?”
老雷说:“兄弟,我离开汕尾,再也不回来。”
加代说:“哎,这条件对我来说,不够看啊。”
老雷急了,“那你说,你想要啥?”
加代说:“简单,拿钱来!”
老雷问:“要多少?”加代问:“要摆平这事,你觉得得多少钱?”
“我现在手头紧,就两三百万现金。”老雷有点尴尬地说。
加代笑了笑:“雷哥,你这……”
“真的,我就这么多。”老雷急忙解释。
“那算了,我不要了。”加代转身就要走。
“哎,代弟,等等……”老雷想拦也拦不住,加代已经出去了。
老雷在里面蹲了两个多月,听到的消息是至少要待二十年,他整个人都懵了。他老婆带着徐远刚来找加代求情。徐远刚有点泄气地说:“哥,要不就算了吧。”
加代心里其实也挺不是滋味,想给老徐打个电话,让他放人一马。但就在这时,乔巴来了,把加代叫到办公室,很严肃地对他说:“哥,你得做个决定。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。老雷这次玩得太绝了,远刚是我们的兄弟,他都动了心思。要是老雷回去了,他肯定会找你算账。这个心软不得,哥,你得三思。”
加代听了,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这事你处理吧。”
乔巴点点头,转身就去找老雷的老婆和徐远刚,直接告诉他们:“这事我们解决不了,他得自己承担后果。”老雷的老婆听了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最后,老雷被判了二十年。不过后来他老婆到处求人,老雷在里面待了十年就出来了。
后来戴老三送来了五百万,加代分了一百万给麻子,两百万给远刚,自己也留了两百万。
事情就这么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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